莊修
Aug 3-10 2012
她的舞姿曼妙誘人,他手臂夾著畫板,肩上背著畫具,擠在人群當中,看她表演,街頭,熙來攘往,每人,都注意到這個充滿自信,創意十足的女孩,因為,她連綿不斷的迴旋動作,令人驚艷,沒人知道,究竟,她從哪兒冒出,為何,要在此賣藝,但,這個世界,因為她的存在,突然變得美麗,突然充滿動律,觀眾,一時,看得目瞪口呆,不斷喝采,彷彿,只有看到這樣精彩的演出,他們鬱悶的心情,才得解開,在音樂的快速節奏中,她不斷以熟練的舞技跳出熱情,不斷性感的身軀撩動觀眾的心,整個人,如同跳耀的音符,直到樂曲終止,她才鞠了一個躬,向大家謝舞,這時,眾人紛紛丟出賞賜,頓時,地上堆滿紙鈔銅鈑,讓她臉上喜孜孜,如同擁有萬千財富,然後,觀眾散去,她忙著收拾自己的勝利品,他站在她面前,欣賞她臉龐的秀麗,等一切整理完畢,才驅前,問她:
「小姐,可以請教妳嗎?」
「你是記者?」她問。
「不,我畫畫。」。他指著身上的畫具說。
「你是畫家?」她問。
「不,我只是畫畫。」他說。
「有甚麼不同?」。她問。
「畫家有身份地位,我沒有。」他說。
「這樣說,我也不算是舞蹈家囉?」她說。
「妳跳得很好。」
「你覺得?」。
「對。」
兩人走到路旁一張咖啡座坐下,服務生拿著點飲單走過來:。
「兩位需要甚麼?」
「我檸檬汁,妳呢?」他問她。
「一樣。」她說。
「檸檬汁兩杯。」他從口袋拿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服務生。
「你這張畫畫好了嗎?」她指著他身上的畫板問。
「接近完成。」他說。
「借我看看。」她說。
他拿下身上的畫板,遞到她面前。
「你畫甚麼?」她問。
「戀。」。他說
「戀?」她臉上露出疑惑。
「不像?」他問。
「我不懂抽象。」她說。
「我才開始嚐試。」他說。
服務生端來飲料,找錢給他,然後離去,,兩人對著吸管,慢慢吸飲。
「你想畫我嗎?」她問他。
「當然。」他說。
「那我讓你畫。」她說。
「妳每天都在?」他問。
「對.。」
「我明天來。」他說。
「你說你想請教我甚麼?」她問。
「我想問妳跳的是甚麼舞?」
「我自己想出來的。」她說。
「充滿韻律感。」他說。
「第一次有人跟我這樣說。」
「妳自己不知道?」
「我習慣表現自己想做的動作,沒去學,不知道人家對我的看法。」
「我覺得妳跳得很自然,不受傳統舞步約束。」
「有人說我沒有師承,跳得散亂。」
「妳有天份,舞步可以自創,學院派的舞者過於死板,欠缺表現力。」
「他們都在教舞。」
「教的東西,千變一律。」
「你覺得我有比他們更好的東西?」
「舞步跟音樂的配合很重要,有些人,跟不上音樂的節奏,而妳,就是恰恰好。」
「你能感覺出來?」
「韻律感來自基因,不用學就知道。」
「哇,你好像很懂舞!」
「我不懂舞,但,妳跳的舞,讓我感動。」
「我受寵若驚。」
「妳的舞姿,十分吸引人。」
「謝謝你誇獎。」
她把畫板拿回給他,兩人起身,夕陽西下,餘暉斜照,打在她臉上,她,撫媚像嬌花。
霓虹燈四射的夜店裏頭,他跟其他三位梳油頭的男士圍著一張方桌優閒地在打牌,站在吧檯後方的老闆忙著擦拭酒杯,一位體態臃腫,穿得珠光寶氣的貴婦開門進入,老闆跟她打招呼,她坐到吧檯前方,點起一根菸,開始吞雲吐霧,老闆從架上拿出一瓶酒,倒滿一杯,送到她面前:
「找Tony ?」
「有新來的嗎?」
「後面。」老闆指著坐在她後頭的那些男士說。
她轉頭過去看了一下,然後回頭,問老闆:
「穿皮夾克的那位叫甚麼名字?」
「傑。」
「功夫好嗎?」
「一級棒。。」
「那我帶出場。」她從皮包掏出一紮大鈔拿給老闆,一口氣把酒喝光。
老闆收下錢,叫他一聲,他放下手中的撲克牌,起身走到她面前,挽起她的手,帶她往外走,泊車小弟開來她的賓士車,兩人入座,車子開走。
旅館房間裏頭,床前大鏡,明亮乾淨,她的身影,映在裏頭,如同白色水蛇,光滑,柔軟。
「你好了嗎?」她坐在床上問在浴室洗身的他。
「好了。
他走出浴室,坐到她身邊,榔頭,硬梆梆,她抓住他的棒子,捏了一把,說:
「kileinei---」
他摟住她環肥的身子,猛烈跟她親吻,兩人,舌頭不斷攪動,然後,他把她推倒在床上,開始吸允她的乳房,她不斷搓揉他的棒子,奶頭變得堅挺,他把傢伙弄進她溼潤的貝唇,猛抽,她緊抓他背部,不斷呼叫,他額頭冒出水珠,滴到她臉上。
「要搞久一點嗎?」他貼住她的身體,緊緊抓住她的雙手問。
「要!」她臉上,充滿興奮。
他挺身,雙手插在床上,拉長,用力抽,一身,是汗,她呻吟,哎叫,不間斷。
「硬嗎?」他問。
「很大條!」
「有碰到嗎?」
「有!」
「要去了嗎?」
「好!」
他加速火力,拼命摩擦,然後,大叫一聲,癱在她身上,她,骨頭碎掉,全身酥麻。
他起身,抽出擺在床頭的棉紙,遞給她,她把棉紙塞入私處,問他:
「有人跟你說,你很會做愛嗎?」
「沒有。」他把衣服穿上。
「你很會做。」她戴上胸罩,穿起內褲。
「不都一樣?」他對著鏡子梳頭。
「不一樣,你讓女人舒服。」她穿上衣服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他坐到椅子上穿鞋。
「女人會很滿足。」她對著鏡子調整衣服。
「那不是男人該做的事?」他繫上鞋帶,起身離座。
「有些男人,中看不中用。」她從皮包掏出一張名片,遞給他。
他接過名片,看了一下:
「妳是畫廊老闆?」
「對。」
「我找個時間過去看。」
「你有興趣?」
「我在畫畫。」
「真的假的?」
「真的。」
他打開房門,往外走,她坐在床緣,開始上妝。
寒氣來襲的街頭,冷颼颼,行人,三三兩兩,他穿著毛衣,坐在咖啡座,張著畫版,畫她,她斜坐在他面前,一邊看書,一邊喝飲料,皮帽,大衣,裹得全身密不透氣。
「妳有一種很容易讓人心動的特質。」他對她說。
「那是甚麼?」她問。
「一種會激發男人內在的東西。」他說。
「女人不都可以?」她問。
「不,一種女人,男人只想做愛,一種女人,男人只想談心,一種女人,男人既想做愛又想談心。」
「能激發你內在的是哪種?」
「當然是第三種。」
「所以,你想跟我談心又想跟我做愛?」
「難道不是?」
「我不知道,我遇到的男人,都只想跟我做愛。」
「他們看不到妳的心。」
「你看得到?」
「如果我看不到,我就不會想要替妳作畫。」
「為什麼不先跟我做愛,再替我畫畫?」
「先跟妳做愛,跟其他男人有何兩樣?」
「你不想跟其他男人一樣?」
「如果我跟其他男人一樣,妳會不會認為我只是想佔妳便宜的男人?」
「我不知道,我沒遇過像你這樣的男人。」
「男人有很多種,有人,只想尋求短暫的刺激,有人,嚮往恆久的關係,有人,既想找刺激又想討賢妻。」
「你屬於哪種?」
「我不知道,有時候,你在遇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之前,無法想像你會作出甚麼。」
「甚麼意思?」
「不同的女人,會讓男人有不同的願望和渴望。」
「有這種事?」
「你不知道?」
「好像天方夜譚。」
「有的男人不會這樣。」
「你比較特殊?」
「我經歷過一些事。」
「所以才畫畫?」
「對。」
「你很堅持?」
「畫是我的生命。」
「畫過裸畫嗎?」
「沒人肯當我的模特兒。」
「你試過?」
「試過,每次都碰壁。」
「我可以嚐試嗎?」
「你願意?」
「找個時間。」
「好。」
街頭颳起一陣強風,樹葉連滾帶爬飛到牆邊,他拿起咖啡杯,連喝幾口,然後,拿起畫筆,繼續作畫。
畫廊外頭,花圈花籃一整排,大門,不斷有人出入,她,站在裡面,忙著招呼賓客,他,從外頭走進,西裝畢挺,帥氣十足。
「沒見過你穿得這樣正式。」她對他說。
「裏面都是本土畫家的畫?」他問她。
「對。」她說。
「我進去看看。」
「好。」
他沿著走道走進展示畫作的立體空間,一張一張看,一張一張審視,其他參觀者,望著掛在牆板上的圖畫,聚精會神地欣賞。
「有看到滿意的嗎?」她走到他面前問。
「這些都是本土畫家的最佳作品?」他問她。
「大部分是。」
「妳的畫廊都是在展示這些作品嗎?」
「有時會有其他主題展。」
「水準比較高?」
「對。」
「我有一張畫,妳想看嗎?」
「拿來。」
「好。」
他走到停車場,從車後廂拿出一張畫,帶進來,交給她:
「就是這張。」
她打開封套,望著畫看:
「標題是甚麼?」
「戀。」
「戀?」
「對。」
「有意境。」
「妳覺得可以?」
「我要想辦法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這種畫意涵太深,在本地沒市場,要拿到國外去,才能賣到好價格。」
「妳能安排?」
「最近我有一批畫要出去,這張我也放進去。」
「可以賣多少?」
「看人家出價。」
「那有消息再告訴我。」
「好。」
他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出畫廊,太陽,從雲隙露出,陽光,打在畫廊的玻璃帷幕,耀眼奪目。
假日廣場,擠得水洩不通,他穿過人群,往街頭藝人匯集之處走去,一個女孩,在跳舞,他心中撲通撲通,急速往前衝,哪知,映入眼簾的,不是那回事,不僅人不對,舞也不對,他,一下掉下雲端,全身如同癱瘓,與戀人相約相見之事,頓時,成為泡影,心中想像她裸體的樣子,很快,化為幻景,所有設想,所有的期待,瞬間,變成夢,彷彿,一切都是空,愛情,只存在歡場,人間,沒有震撼心靈的浪漫,只有肉體,才摟得住,望著眼前一片茫然,他坐在咖啡座上,不斷追憶心中愛人那美麗的影像,她對他講過的那些令人陶醉的話語,不知,何時,才能尋回這一切,重享相互告白的美妙,讓陰暗,變陽光,只是,在廣場,他聽到的,唯有琴音與笛音的交錯,雜耍表演的吆喝,沒有任何一件事,能消除他的心中的失望,於是,他踏著沉重的腳步,慢慢走出人群,留下那些想要在技藝的表現中得到快樂的群眾。
他走回宿舍,裏面,擺飾高雅,潔淨,桌上,一束玫瑰花,插在磁瓶,揮映擺在畫架上那幅色彩繽紛的畫,他坐在床上,不斷注視畫中女孩那純淨的臉,無邪的雙眼,彷彿,那是他一輩子都想記住,都想供奉在心中祠堂的東西,只有擁有那樣的東西,他的愛戀才有歸宿,他的心靈才能滿足,但,看不到她的軀體,他無法完整呈現駐足在心中的美麗,因為,他無法憑自己的想像,去捕捉那個幻影,他需要一個實體,才能領受激情的衝擊,得到創造永恆的動力,這是,在失去與她的聯繫之後,他心中感到痛苦的原因,他不知,為何,她要離去,要撕毀與他坦誠相見的諾言,讓他感到無限悔恨,彷彿,一件他朝思暮想的東西,從人間消失,他再也無法享受那樣的甜美,但,他心中想要完成的事,他不會放棄,無論如何,都要去探索那個他不曾經驗過的天地,因此,情緒稍稍平復之後,他拿起那張畫和畫具,往外走去。
他在蛇龍混雜的地帶下車,穿入煙花巷,在燈紅酒綠中,尋找心中圖像,濃妝豔抹的姑娘,一個個站在妓院門前,向客人撒嬌,他往內直走,看到一個怯怯的女孩,躲在門邊的角落,一臉嬌羞,他揮手叫老鴇過來,交代他的需要,然後,在女孩的帶領下,走入她的房間,裏面,一坪半不到的地方,擺了一張床,一個小衣櫃,床上角落,堆了幾隻毛茸茸的玩具熊,鄉下花色棉被,放置在床頭。
她脫下衣服,躺在床上,嬌小的乳房,如同維那斯,白皙的肌膚,如同聖潔之心,茂密的黑森林,如同無窮欲望,激起他無限的愛慾與情欲,於是,他在畫布留白之處,補上與心靈對映的形體,形成平衡的靈與肉關係,希望,震撼視覺感官,讓脫序的外在世界,消弭於無形。
「你這幅畫很奇怪。」她對他說。
「哪個地方奇怪?」他問她。
「人家畫的身體是與頭連在一起的,你畫的身體卻是與頭分開,而且,身體和頭之間,還有人在爬梯。」
「有趣嗎?」
「太好笑了,我沒看過這樣的畫。」她笑得很滑稽。
「現在不是看到了?」
「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人家來都是要QK,你卻來畫畫。」
「妳氣質好,我不敢隨便。」
「胡說,人家都嫌我醜,不挑我。」
「他們沒眼光。」
「別人客人都很多。」
「你一天有幾個?」
「很少,頂多一兩個。」
「那夠嗎?」
「怎夠,爸媽都生病‧‧‧.」突然,她淚水汪汪。
「別傷心。」他對她說。
「你要常來找我。」她用棉紙擦掉眼淚。
「我有空就會來。.」他撫慰她說。
她拿鏡子照自己:
「我的臉怎麼變成這樣?」
「像妖怪,對不對。」他開玩笑對她說。
「很醜。」她破涕為笑。
他繼續作畫,畫中,充滿新奇怪異的圖像。
他關在房裡,不斷檢視自己的作品,作最後的修飾,希望,它能以完整的面目,見到世人,更希望,畫中的女孩,能見到畫中的她,體會他對她的感情,他對愛情的認知,他對人生的期待,就是抱著這份心情,他才足不出戶,拼命想要完成這幅畫作,有時,一個連結的失誤,一個意念不清楚,就要讓他苦思半天,情緒低落,但,終究,他都能突破障礙,解決困難,所以,經過無數時光,無數沉澱之後,他發現,心中編織的所有圖像,都已呈現在眼前,於是,帶著破繭而出的興奮心情,他踏上人生最快樂的旅程.。
清晨的畫廊,充滿寧靜,隔鄰的公園,一片翠綠,他坐在三腳亭,遠眺東升之旭日,停在屋簷上的雀鳥,一直吱吱喳喳叫著。
一輛賓士車開進畫廊停車場停下,一個女人下車,走向畫廊,他拿著手上的畫,離座起身,上前,跟她打招呼:
「妳真準時!」
她用遙控打開鐵捲門,拿鎖開門,兩人進去,在會客室,坐了下來。
「你的畫.賣了。」她對他說。
「多少錢?」他問。
「三十萬美元。」
「我能拿多少?.」
「十五萬。」
「這是正常行情?」
「你是新人,我動用很多關係,幫你宣傳。」
「好,我還畫了另外一幅,妳看看。」他拿出手上的畫,交給她。
她戴上眼鏡,對著畫看,一遍又一遍,然後,跟他說:
「我不知道你內心藏了那麼多感情。」
「妳從畫裡可以看出?.」
「當然。」
「是不是因為女人也有同樣的渴望?」
「不然,你以為我只會嫖男人?.」
「以前,我不了解妳。」
「現在,了解了?.」
「是的,很少女人,能像妳這樣熟知人性。」
「這幅畫,你也要賣?」
「不,我希望讓妳收藏,公開展覽。」
「沒有其他條件?.」
「對,妳只要把它擺在畫廊就可以。」
「標題呢?.」
「愛戀人生。」
「這好像是你的專利。」
她把畫拿進辦公室,然後,開了一張支票,交給他:
「你發了。」
「感謝。」
他收起支票,往外走,開門時,她叫住他:
「嗨,傑,改天找你聊聊。」
「不做愛?」
「不做愛。.」她說。
他露出笑容,對她揮手吻別,然後,走出門外,到停車場開車,她,站在門口,望著他離去,眼眸,噙著淚光。
。
煙花巷內,嫖客穿梭,他躲過上來糾纏的脂粉陣,走到她面前,她,眼睛一亮,綻出笑容:
「你來了。」
她牽起他的手,帶他往內走,坐在裡面的其他女郎,不斷逗弄她,鼓動她,她趕緊拉著他躲入房間,一臉,嬌紅。
她從床下拿出一個臉盆,帶著一包他交給她的衣物往外走,他躺在床上,看著她貼在牆壁上那些春色無邊的照片。
她走進來,身穿一件淡紫色絲緞連身睡衣,一臉,清純素淨,樣子,婉約柔順,如同,夢幻王國的公主,天上下凡的女神。
他摟住她,輕輕撩撥她烏黑亮麗的秀髮,撫摸她細嫩的臉頰,親吻她性感的雙唇,然後,讓她偎倚在她身上,展現女人的風情。
這次,她不再哭泣,不再露出滑稽的表情,只是,專心一意在探究男人渴望女人的心。
在她的激情表現中,他感到亢奮,感到舒暢,彷彿,人間所有樂事,都凝聚在那片刻,就等兩人靈肉與共,身心同步。
他起身,卸下她的衣裝,跪在她兩腿之間,慢慢的,把陽具插入她的陰戶,不斷推送,不斷傳輸,她,哀嚎,呻吟,呼叫,然後,突然,他趴到她身上,一聲嘶吼,兩人,緊緊摟住,不停抽蓄,不停喘息,不停徜徉在幸福無邊之天地。
良久之後,他起身穿衣服,準備離去,她把摺好的睡衣小心翼翼地放入衣櫥:
「下次你來我再穿。」
「好。」他拿出一包東西給她。
「這是甚麼?」她看著那包東西問。
「妳等一下再看。」
他親她一下,走出房間,她在門口跟他揮別,然後,回頭,打開包包,裏面,一堆鈔票,她放下包包,衝出門外,在巷口,追上他,緊緊把他抱住,臉頰,貼在他肩上,眼淚,撲簌簌地掉下,他,托起她的下巴,一直往她臉上擦拭,眼眶,潮潮濕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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